2021_02_23 上午4_45 Office Lens

2021.2 HAPPY END-即便世界末日來臨也能HE的方法

觀劇日期:2021.2.18 夜 前列中央下手側

試著把感想跟大綱分開,故事概要這邊請,以下有雷感想。

總的來說,從前往現場到看完戲,給我的感覺就是「the 劇場」。為了看一場戲,為了前往一個故事,為了表演,為了娛樂的一個作品。

推し:梅津瑞樹

 我都說我跳梅津坑的契機就是被西瓜砸中。在2020年初,去喝拡樹的2.5次元男子推し合作咖啡的時候,我一邊喝著熱可可,想著山姥切長義真不錯啊,如果那個演員有其他的作品會想看看呢,然後就去抽了薄櫻鬼,還不小心讓我抽中。結果就中止了,哭哭啼啼的退票了。不過梅津有ニコ頻道呢,疫情閒著也是閒,不然就聽聽看生放吧。

 不聽沒怎樣,一聽不得了(老派用法),想說這個人也太有趣了吧ww 自己一個人就能一直講一直講,每次預計30分鐘的生放都會變成一小時,還覺得講不完,太有趣了這個人。而且內容也是很好玩,就覺得這人的思考方式很親切啊,以前總會跟這類人打交道的。後來出現了QA,內容包山包海,但不知為什麼總是會出現進路相關的問題。也許這種QA就是會問這個吧,我只有持續聽梅津的生放,也不知道其他家是如何。對於這些,其實他回答都一樣:

「やるしかない、好きだから。」
「喜歡的話,就只能做了啊。」

 不是什麼太前衛的想法,但是卻很實際,應該說築夢的實際感?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因為喜歡演戲,所以一直演一直演,然後被刀舞某個大大看到了,然後粉絲數就暴增了,他終於可以說自己是演員,終於可以靠演戲吃飯了。而現在的成果,都是建立在那個「只能做了」之上的吧。超勵志。

 但我那時還沒跳喔,頂多只能是在坑邊看水深而已。

 很難確切說明是因為什麼理由跳坑的,是他在慈傳圓盤活動上面忽然認真說起他為何讓長義朝被被伸出手的想法,還是他綺傳改每天演完了都發推報告,還是他在ニコチャ的部落格寫了各種兎にも角にも,理由太多太雜了,就說是被西瓜砸吧。

 跳梅津坑之後生活也沒啥改變,從追一個推變成追兩個推,每個月有戲可以看,如此而已。幸好目前為止看的梅津都是還不錯的戲,看的時候驚嘆,看完會想一下,然後可以的話又想要回去劇場吸兩口的戲。

 再寫下去要變成追星小論文了,還是趕快講HAPPY END的部分好了。

出演:梅津瑞樹

「以最少工作人員將戲劇傳達給最多觀眾」是這次東映一人芝居的製作出發點。所以出演:梅津瑞樹的意思,是從場前廣播到台上換場,從預錄好的說話聲到終演廣播,都是梅津來。100%梅津瑞樹(国産)還真是用好用滿。

 主要飾演的角色是小山內風太,他從18歲演到80歲,但並不是以服裝來表現年齡,而在眼神流轉間,以聲音,以姿態,以小動作去描繪,世人稱為「演技」。

 開頭是28歲的風太,跟梅津真實年齡相符,也許是最有共感最能同理的年齡層,加上風太自稱演員,這其中的成分有多少是風太,有多少是梅津,我覺得挖掘這個相當有趣。28歲的部分一結束,燈光一換就變成約莫60歲上下的風太,台詞的「那時候」「那時候」把剛剛在居酒屋的各種尷尬一瞬間風乾,成了下酒的魚乾。

 梅津在訪談、在18日的after talk都說原本是有七個角色左右,但他覺得以一個演員來演一個角色,這樣真正意義上的一人芝居比較直接比較有趣,就這樣提議了。

 我喜歡這樣的做法,畢竟人都是有多面向的,28歲的風太雖然一事無成但仍懷抱希望,57歲的風太固執卻又對妻子溫柔,18歲的風太對未來抱持期待卻想獲得雙親認同,33歲的他看清現實但依然是個好人,到了80歲時平靜放下,在覺得活夠的瞬間卻又因為孫子的笑容重展笑顏。

 是呢,這也是,一人芝居。但這並非簡單易事,所有的對話跟情緒都是自己想像,自己表演。若說一般演戲是兩個人互打乒乓球,這樣的一人芝居就像是拿著球拍跟空氣對打,就連乒乓球都要用想像的。

 跟空氣演戲還能把觀眾帶入故事裡面,這該說是什麼呢?魔法嗎?

 看《HAPPY END》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真的在感受這個故事,看的是小山內風太而不是梅津瑞樹,是在風太的人生中逡巡。那跟看小說的感覺很像,閱讀的時候你不會想這個作者怎麼樣,出版社做過什麼事情,只是很單純地享受故事,以小說或戲劇為媒介去理解故事內容。甚至沒有分神去想哎呀梅津長得真好看啊,因為所有的理解都在風太身上,都在這個在100年後末日將臨的世界上。

 梅津的聲音演技我在紅葉鬼心得中提過,不同的角色他都能有不同的聲音,是茨木童子、是柊木祈,或者是小山內風太,你絕對不會認錯,因為他們都是不一樣的。他在18日的after talk提到,原本覺得60歲左右的聲音會衰老蠻多,但前幾天跟爸爸講電話的時候卻發現「嗯?其實好像也沒改變那麼多」藉此調整了演法,「因為聲音大概就一生都是這個樣子,對吧?」

 另外風太在故事裡的年齡跨度很大,after talk時被問到18歲28歲因為經歷過所以可以演,33歲勉強可以想像,57歲跟80歲的怎麼辦呢?「就是去觀察公園的阿伯們,吃飯糰的,工作中間出來透透氣的,把那些蒐集起來,整理,然後以容易理解的方式呈現。」

 吶,喜歡啊,梅津的這種細緻做法。

 私以為演戲的基礎是模仿。無論是架空或真實的故事,角色終歸是人,觀眾也是人,所以能敏銳察覺到假裝與真實的不同。要讓假戲無限接近真實,那就是要大量的觀察與細微的模仿,並將其中的統一性提取出來,讓觀眾不會因為違和感而出戲。劇本寫作也是這樣的,要寫出各種不同的角色,就要以筆尖盡可能模仿真實存在的人,真實存在的說話方式,真實存在的思考邏輯,才不會明明是好幾個角色,看起來卻像是自言自語。

 talk最後,梅津被問了「自認為看點是哪邊」「這個地方想要被注意到」的問題。他想了一下說「100%,全部。」

 因為是一人芝居,因為是自己跟空氣對戲,平常可以看著其他演員的視線,在一人芝居裡面只能盯著虛空。因為整齣戲都很努力,放了很多心思,所以不想要觀眾只看著某一點,而是希望觀眾能全觀的,全身心的沉浸在戲裡吧?

脚色・演出:粟島瑞丸

 導演自己也是演員,演過不少知名作品,以刑偵劇為主。

 因為訪談有說是導演跟梅津密集討論而完成的作品,觀眾無法知道哪裡是導演的想法,哪邊是梅津的靈感,我只能說說我喜歡的部分。

 最衝擊的應該就是孫子剎那把一列正中的位置保留給奶奶夏月的部分。因為疫情的限制,所以劇場只能坐50%的人,前兩列都是不坐人的。而當台詞說到想要把位置留給奶奶後,剎那就真的走下台,把夏月的相機放在一列正中。

 這是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做的演出,這是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有的舞台。

 那當下我差點就要起立鼓掌,規定是很嚴格,但把規定像這樣玩出花來,太厲害了。就算這個劇本之後再演,除非直接把一列正中的位置蓋掉,不然沒辦法重現這個演出。相機放在其他地方都奇怪,只有在真正的一列正中才能體現那個特別席的位置。

 再來是本劇的投影。本來想說小劇場嘛,投影有那個氛圍就好了。結果卻在公開排練影片看到文字投影,在現場看到精緻度超標的投影,抬頭會看到跟刀舞一樣的強力光束啊。

 末尾風太抱著剎那的那幕,我原以為投影是下雪,但仔細看地面附近的部分才發現,那是某種掉到地上會反彈的東西,像是星屑、像是鑽石、像是彈珠,總之不是雪花那樣輕飄飄的東西。

 一人芝居,拿出這麼威的東西可以嗎?

脚本:宮本武史

 故事其實是容易懂的(雖然梅津說超厚),環環相扣,最後畫上完美的句號。

 我從風太18歲從父母獲得首肯的地方開始泛淚。有想做的事啊,雖然沒什麼動機,但是喜歡嘛,從好評裡獲得自信了嘛,相信自己一定能完成些什麼的嘛。所以爸爸媽媽,請答應我吧,請讓我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那個練習時意氣風發,真正在父母面前卻龜縮試探的樣子,我很懂啊,與其說親切,更該說共感到頭皮發麻。

 所以當風太說父母的條件是「辛苦的話,就回家」時,我的眼淚一下子淹沒視線。對不起啊爸爸媽媽,因為我任性,因為我選擇了賺不了大錢的人生,所以沒辦法成為你們所想的人,但請成全我吧。然後父母會說「辛苦的話,就回家」因為無論如何,那都是自己的父母親,是永遠不會拒絕自己的家。

 真正哭成狗是在風太抱著剎那,對著虛空說「看啊,夏月さん,這孩子笑著哪。」面對末日即將來臨的世界,剎那還是笑著,天真純潔的,用笑容面對。

 雖然未來灰暗,縱使世界無明,但只要還能笑,就能繼續活著,就會是HAPPY END,對吧?

SOLO Performance ENGEKI:HAPPY END

脚本:宮本武史
脚色・演出:粟島瑞丸(演劇集団Z-Lion)
音楽:坂部 剛

出演:梅津瑞樹

2021年2月17日(水)~ 23日(火・祝)
東京:シアターサンモール
企画・プロデュース:東映
https://solo-engeki.com/